早晨咬緊牙關的意氣風發,映照夕陽淹沒傍晚那份眷戀的慵懶。

冬天羞澀的故作表情無辜,夏天好像說是來串門子的,

卻怎麼沒說好似的賴著不走了,很賴皮的!

這城市存在得像個徹底的謊言,才要讓季節顛覆了原來的邏輯和時間概念。

又隱約覺得回憶好像都是像這樣墬入的,

不單是處在這樣的氛圍裡有妳沒來帶走的氣味,他這麼想著。

從郵差手裡遞來一封覆著牛皮信紙的平信,上頭寄件地址寫著札幌市,

郵戳印著北海道,是什麼樣的人從那麼老遠的地方寄來這樣一封信,

回到屋裡將信擺放在看得到的顯著位置,從置物櫃內翻找出一張泛皺的老舊地圖,

攤倚在木質斑紋的摺式桌上,循著視線觸動指尖在皺摺的地圖上沿著印線娓娓找尋。

札幌?

在地圖北方盡頭找到了熟悉的字眼,比鄰著札幌的是小樽,思緒輾轉來去,

依稀記得那部似乎觸動著什麼樣生離死別塵封感動的老電影,

飄雪的小樽街頭隱約的眷戀,季節已近晚冬,

來往的人車不多了,港邊的燈火倒映在微拂海面的是寧靜,

沿著港灣筆直條理的岸邊晚風不徐的吹著,陌生的異地有份觸動熟悉不定的彷彿。

信封裡頭附了幾張旅行的照片,和一張透著光影融雪的札幌街頭照片的明信片,

明信片能清楚辨識沾了融雪水痕染黃的縐褶,信裡寫著〝回憶是寄託給你的〞。

時序多年,二人的距離,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遙遠。

他不捨想起在分開的那個雨後清晰的早晨,她什麼也沒說的走了。

離開時的沉默,和她那些不斷離開的旅程,默許不願再是彼此的包袱。

對她而言,旅行是從一個陌生的異地來到另個陌生的異地罷了,

沒有什麼特別的思念,然而在裡頭的,更多了些逃遁的意味。

她常常疑惑的想著,如果有天再找不到離開的理由,是否旅行也就結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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